下三层。
胡越将指纹往一侧很不常用的电梯旁一刷。电梯倏然打开。
他盯着数字楼层向下,对着反光的金属门轻轻扯了扯大衣的袖口。
门开了,控制面板上赫然显示,B3。
“叮——”的一声开门声响,门后是一个金碧辉煌,却又黑暗无比的世界。
两列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站在电梯前,胡越一脚踏出电梯,两列人一齐跨立低头,向这位黑道太子爷行礼。一个穿着暗黑色织金旗袍的女人上手将他的大衣脱掉,另一位黑衣大汉恭敬地捧上一件黑西装。
不该称为太子爷了,毕竟旧龙头胡勇已经死了十四年。
胡越摊开手臂任由他们穿好,然后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摆。
李桡听见动静,指派齐宪出来接。胡越挥手制止了齐宪想说的话,将周围的人全部挥退。
齐宪带着胡越往里走,两双大长腿步履如飞。看四周没人,齐宪这才开口道:“老大,上次刺杀您的那个黑鬼,我逮到了。”
胡越闻言冷冷一哂:“问出什么了?”
齐宪在一间屋子前停住,闻言握住门把,向里一推,将厚重的包木铁门推开,让开进出的位置,躬身请道:“我不敢说,还是请您自己问吧。”
屋里弥漫着一股血液,撕裂腐烂的肉体,和人类失禁的□□混合的味道,很难闻。
胡越对这种味道太熟悉了,那是他从小闻到大的味道,没有丝毫尊严和人性的味道。他想起来刚刚吃的那块鲜血淋漓的鸡肉,闭目忍过胃里翻涌的一阵恶心,推门走了进去。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四周的墙壁贴着精致的壁纸,欧式的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就像一间饭店或者KTV的豪华包厢。
然而没有桌椅,也没有点歌台。
只有一面冰冷的钢铁刑架,在暖黄色的屋子里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冷光。
刑架上绑了一个黑人。
他的手脚都被拗成一个扭曲的姿势,关节处一看就已经断了,膝盖以下不自然地歪着,手肘处一截森然的白骨戳破皮肉。
李桡拎着一管钢鞭,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头发绑成利落的高马尾,站在那黑人面前。听见动静,她回头看去,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了胡越。
胡越没有拿,他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鞭头,钢铁做成的一节一节的鞭身上正滴着血迹。
“怎么回事?”胡越声音并不高,也不算很冷,“会说中文吗?”他看着刑架上的黑人,点燃了唇边的烟,想用烟草的味道驱散这一屋血腥气。
那黑人从刑架上抬起头来,看着胡越笑,操着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胡少,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托福。”胡越冷冷地回道。
那黑鬼似乎想耸耸肩,却牵扯了手肘上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对不住胡少,上次见面没有向您问好,让您受苦了。不过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也是那人钱财,实在不好意思。”
胡越微微一笑:“你这么听话,我还没问呢,你就什么都说了,”他吐了一口烟雾,“桡姐没少折腾你?”
“好说,”那黑鬼裂唇一笑,“得美人如此,我该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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