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坐在很少有来客的客厅中。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面前有些拘谨的男孩。
男孩身穿蓝色布衫,年纪看上去只有八岁左右,稚的脸上带着胆怯和倔强,双瞳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得不说,和白起已经去稚,犹如青年的外貌相反,这男孩却是似乎比真实年龄看上去还稚。
“甘罗,见过武安君!”
没错,他正是甘罗,也是未来的星魂。
此时他面对白起谦卑到了极点,恭敬的弯腰行礼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嗯。”
白起喝了茶,将杯子放到桌上,淡淡的目光直视甘罗,让他额头不断冒出汗珠。
客厅中陷入沉默,甘罗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五七”,心里緊張到了极点。
终于,过了一会儿后,白起开道:“站直了说话吧。告诉我,吕不韦的门客,来找我做什么?”
甘罗暗暗松了一气,挺直身体后,拘谨的道:“我想成为武安君的门客。”
“我的门客?”白起淡淡一笑,“你可曾见我收过门客?”
“武安君大人,我觉得凡事都有第一次,而我值得这第一次。”
甘罗勉强顶住压力,正视白起,忍住想顫抖的本能,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靠一些。
“不,你不够资格。”
白起一边用手.指敲击桌面,一边道:“你的祖父甘茂因力阻兴土木而引起大王极大的不满,他会死于顽固,死于无能。
而你,甘罗,你虽然年幼,但聪慧过人,可正因为如此,才年轻气盛。你会死于驕傲,死于才能过人。”
白起以手背撑着臉頰,似笑非笑的看着甘罗,接着道:“无能是罪,有才也是罪。你知道为什么吗?”
甘罗听了他的话緊張反而停止了,眼中有如梦初醒般的神采。
他再次弯腰行礼,但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激。
“请武安君指点!”
“因为你不够强!如果你够强,不管是无能,还是有才都能活下.去。而如果你不够强,那有才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白起的话语掷地有声,甘罗双眼瞪大,整个人如同发醍醐灌顶一般醒悟。
“你有相国之才,也有志向做那相国,但那不是你该走的路。”
说完,白起起身离开,经过甘罗身边,他依旧低着头,双拳紧握,內心满是挣扎。
白起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直到他即将走出门时,甘罗猛地抬.起头,咬着牙冲他的背影大喊。
“大人!我还想试一试!”
白起没有停步,而是輕輕一笑,留下一句话。
“尝试的代价是很大的。等你品尝过那代价后再来找我吧。”
话闭,人已离去。
白起在庭院中,似有似无的朝着围墙外的一颗大树看去。
他一步踏出,天地失色。
下一秒,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两只手各提着一名少女。
啪……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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