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从衣裳堆里抱了出来。
姿态温柔。是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可比拟的。因为其间夹杂的怜惜。
俞鹿那冷而僵的爪子触到了他干净的衣襟,仿佛一下子就破了冰,低弱地呜咽了一声,委屈地一蹬腿,钻进了他的外衣里。
桓行素微微僵了一下。
他从来都不习惯和旁人这样亲密贴近。
可是,今夜,在这样一个受惊过度、委屈哭泣的小妖怪面前,他说不出一个“不”字,低叹一声,就隔着衣裳,将她搂紧了。
俞鹿缩在他的那层衣服里,更近地贴到了他的温暖。身子渐渐不抖了,疲倦万分又安心至极,慢慢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外间的雷雨未曾停歇,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可桓行素的怀抱,却仿佛将那些可怕的想象都隔绝到了梦境的外面。俞鹿睡得很沉,一夜都没醒。
翌日,云销雨霁,出太阳了。
俞鹿迷茫地睁开了微肿的双眼。
她正蜷在了桓行素的膝上,霸占着他的一只手连带整片袖子。故而,桓行素此刻正在用单手拿着书在看。从她这角度看去,书本恰好挡住了他的脸。
膝上小狐妖的气息一变化,桓行素就感觉到了,将书移开,看向了她。瞧她似乎恢复了精神,似是微松了一口。
“道……长?”俞鹿还有点儿糊涂,依然躺着,从下往上瞅着他,喃喃道:“你怎么在这里?”
桓行素的眉梢轻轻一挑,似是有些无奈,反问:“你说呢?”
“……”俞鹿慢慢清醒,终于回过味儿来了,眼眶一热,一蹦而起:“道长,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呀?外面的雷声好大,窗纸还破了,你又不在,我好害怕……”
“抱歉。”桓行素抿了抿唇,说:“外面的雷声太大,我出去看看。”
渡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天雷也不止一道。
天雷每次出现的时间、长度、烈度,皆无定数。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会以桓行素为中心点降落。
昨晚,午夜前夕,桓行素忽地被一股熟悉的心悸感攫住了,从浅眠中坐起,就意识到了新一轮的雷劫马上要开始了。
旁边的小窝里,小狐妖盖着毯子,睡得很香。
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桓行素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院子布下一道拦着宵小的保护咒,便立刻化作玄龙,在渐起的风雨中呼啸而去。
走得越远,雷劫的震响对她的影响就越低。
她醒了也无妨。这回已经和上次在溪边时不一样了。只要不离开这个庇护所,她就能安然无恙。
但他还是考虑不周。只知要阻隔外界的侵扰,却没考虑到,这个曾经被天雷伤害过的小狐妖,即便这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可能会因为落单而乱了阵脚。
历劫乃天机,不可随意泄露。鹿鹿被卷入他的天劫里,已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意外。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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