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嘴角的弧度。
一抬眼对上后视镜里牧凡警告的眼神,他立刻正襟危坐,倚在车窗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能自己经商致富的人。”
“但是可以啃老啊。”她收起折扇,抬手摩挲着胸前的白骨十字,眼底情绪莫名,“可以这么理解,我继承了巨额的遗产,而且是两份。”
舅舅是个经商的奇才。
准确来说,她觉得只要他想,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即便是那时住在乐安城郊的小院落里,她的吃穿用度说不上最好,也绝不差。
后来她流浪各处寻人,舅舅更是不断累积财富,唯恐她在外头过得不好。
那时候,她只要拿着舅舅的印信,就可以随时随地在各大钱庄取银两,舅舅也能知道她的行迹。
时代不停发展,钱庄成了如今的银行,印信也变成了银行卡。
现在孤身一人的流浪也已经快五百年了啊。
“对不起。”牧凡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嗓音依旧淡淡的,眼神却藏不住关切。
她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浅浅笑了笑。
他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明明,都是她的错啊……
另一边,许念看着前头的车辆,靠着车窗不住唉声叹气。
“怎么,还在可惜没能和富婆同乘一辆车呢?”
非岈不阴不阳地看了她一眼。
许念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
“比起想怎么抱富婆大腿,不如想想眼前的任务吧。”后座的林渊眉间满是忧色,“据幸存者所描述的画面,昨晚杀人的显然是一群幽族人。这些年虽然常有幽族人肆意妄为,但绝大多数还是会隐匿锋芒,相安无事地生活。而昨晚那么大规模的屠杀,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个人?”
“你怕了?”许念打了个哈欠,没放在心上。
“他怕的不是直面那群刽子手,而是这场屠杀背后更大的阴谋。”非岈微微蹙眉,“如果西北的祸乱只是开始怎么办?如果昨晚的血案不是一群疯子的一时兴起,而是有预谋的组织行动怎么办?”
如果幽族决心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届时,那些弱小的生命又该怎么办?
“嘀嘀——”
边上突如其来的汽车鸣笛声拉回了非岈的思绪,他看向窗外,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超过了他们,在前方与牧凡他们的车辆并排行驶。
许念和林渊回头,他们后头还跟着五六辆车。
“是各地的肃清者。”林渊叹气,“这年头送死还有上赶着的。”
“闭嘴吧你!”许念眉眼间尽是不耐,“就算这趟真的不幸光荣了,我才不要和这群白痴死在一块儿。”
黑色越野车并排行驶在牧凡他们的右侧,驾驶座上的少年眼中满是桀骜,恨恨地剜了安辰一眼,而后超车。
安辰见此,和牧凡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笑什么?”
“没什么。”安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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