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件旧衣,旧衣只能在暗处不眠不休的与回忆作伴,再也见不到她。阿熠,若没有意外,我想,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眼前珍馐还不曾碰过几口,白楚熤却已果腹,跟着刘桓恕一起食不知味。
如若初春刘桓恕便自私一些,去陈府提了亲,便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可人世间有千万种凉薄,最残忍的不过是一个‘如若’。
一道宫墙,堪比一道天河。纵然可望,却不可逾越。
北塞烽烟吹迷过眼,在那,刘桓恕攒了一肚子的话等着回来与她说。可现如今,半个字都不曾提,便已然没有机会说出口。
白楚熤不敢想,若自己是眼前的刘桓恕,昭华宫里的婕妤娘娘是荣长宁,自己会成个什么样子。所以,他不拦着刘桓恕,只要他不说过格的话,便任由他求醉发疯,直至累得无声无息躺在地上,再不能动。
烛火烧得只剩白泪,白楚熤坐在桌前,眼看着地上的刘桓恕半死的躺在那,虽不能感同身受,心里却也十分苦闷。
他即庆幸,也害怕。
说起来也是可笑,不怕天与地不怕生与死,现在的白楚熤只怕与荣长宁的这一桩亲会像陈如英和刘桓恕这样发生变故,叫人措手不及。
“姜宁。”
听到白楚熤喊,姜宁赶紧推门进来:“公子。”
“给刘参将送回去。”
“公子回府吗?”
白楚熤扶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坐的太久腿上发酸又瘫坐了回去。姜宁赶紧过来扶:“公子,我去叫人套车送您回府。”
“不了。”白楚熤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走:“不用管我,我自己走走。”
“公子你这样……”
“放心,我没吃醉。就去走走。”
虽有些不放心,可姜宁也不敢再多说,任由白楚熤一个人下楼走出狮子楼的门。
夜半子时,皇城的长街冷清的很,秋霜寒凉,打在人身上不禁惹人抖了个激灵。漫无目的,也没有想过要去哪,可脚不自觉的就走向了去百宁候府的那条路。
想着这个时候荣长宁该是睡下了,白楚熤便站在暗处看了百宁候府的府门许久,脑海里不断想象荣长宁披着嫁衣团扇遮面迈出这道门时候的样子。
见此良人,如月之恒。
白楚熤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如月之恒’,那得是前世今生积攒了多少福报呢?
想着,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即便再难割舍也要想尽办法去割舍,前一日醉酒,后一日刘桓恕便像个没事人似的跟着白楚熤到北郊巡营。
刘桓恕想着,反正这辈子再见不到了,便将这断意难平藏在心里吧。
于是日复一日索然无味的过下去,家里有人提及适龄的女子,他也总是含糊其辞,只管叫母亲去拿主意。
白楚熤看在眼里,总觉得不好,却又说不出他这样到底哪里不好。
原以为日子会就这样渐渐的趋于平静,可不曾想到来年的春猎,圣上为讨佳人欢心,打算带上年前才落了胎的陈婕妤同去北郊,还下了口谕,叫荣长宁携世子一同前往北郊。
虽只是陪同,荣长宁和白楚熤却如临大敌。生怕他们千百人中只望一眼,便望到了旧人眼眸,方寸大乱,叫人抓住话柄。
于是白楚熤将刘桓恕调去了猎场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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