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贯的强硬。那句相当于表白的话刚落下,周围又是一片起哄声。
江伊林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摇了摇头,“我不会去的。”
“我等你。”他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青春期的少年荷尔蒙分泌旺盛,如夏日初结的果实,坚硬,茁壮,青涩。
李瑜几乎要把江伊林的手臂抓烂,眼珠子瞪得鸡蛋一样大,“他他他,天哪,你们什么时候……啊我去,林华森那么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喜欢女生……”
“别乱讲,我跟他不熟。”江伊林蹙眉。被这么多人围观,甚至有人直接指着她叽叽喳喳地议论,她对林华森的举动有些不悦。
“不熟人家还等你?难道是欠你钱啊?”
“欸!”
正好广播响起,该长跑运动员检阅了,江伊林拉着喋喋不休的李瑜往赛道走。
篮球赛结束后,梁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看台上,第一件事就是掏手机打电话。
“哥!”梁晟迫不及待把自己的战绩汇报了一遍,“我们又赢了!你不知道今天打得超惊险,上半场我……啊,嗯,好。”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眉毛古怪地拧作一团,“哦,你忙呗。反正我的事都是小事。”
梁显宗夫妻定居国外,梁晟几乎是跟在梁宽屁股后面长大的,两人年纪差了将近一轮,他自小到大挨过梁宽不少拳头,对他又敬又怕。私底下烟酒不忌的梁总,管弟弟就管得跟孙子似的,高一时梁晟跟朋友去泡酒吧,被梁宽提着领子狠揍一顿,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
康复以后皮更厚实了,接着叛逆,接着挨打。
两分钟后,靠装可怜讨了双新球鞋的弟弟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1000米比赛江伊林不出所料拿了倒数第一。快过终点时出了点意外,一颗足球突然飞到了跑道上,她踩到打了个滑,右腿膝盖猛磕到地上擦掉了层皮。
夕阳时分,喧嚣沉寂,草坪上到处是彩带碎屑和空瓶子。李瑜扶着江伊林去校医室。校医正要下班,见到又有人受伤很无奈。
“你们这些小孩就是平时锻炼少了,稍微动一下就这受伤那受伤。”他去拿碘伏药水,叫江伊林坐到隔帘后面的病床上等着。
幸好来操场的时候背了书包,江伊林掏出手机手指快速地按动,又对着自己受伤的膝盖拍了几张照片。
李瑜在旁边担心道:“这么大一块,以后留疤了怎么办?哎,就叫你跑慢点了,都到终点了还摔跤。第一名都没事,你倒数第一还挂彩,亏死……”
“不是我要摔的啊,那颗球就飞过来了,我来不及躲。”江伊林笑了下,接着拧开水瓶,弄湿了一小团纸巾。
她低下头,捏着那团纸巾仔细拭掉伤口边的脏灰。刚结束一场消耗大的运动,她手控制不住轻抖,擦着擦着就停下来深呼吸一下,缓解胸腔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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