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
池父不依不饶,还在数落。
往后,池父前脚刚走,池一璇立刻憋不住眼泪,抱着刚进屋的栗言哭得稀里哗啦。
栗言对池一璇的遭遇深表同情。
“这种指责真没品。明明就是他开的车,推卸责任谁不会啊?”栗言一边牵着池一璇往外走,一边安慰她,“运气守恒定理,你马上就要走大运。”
被大门口的寒风吹得一阵哆嗦,池一璇吸着鼻子:“他可是我爸哎,虽然没发生什么大事,但好歹撞出血了,他难道没有一点点心疼我吗?”她深陷在悲痛的情绪里,表情苦,语气也苦,“居然还反过来骂我,到时候等我回家,他肯定又要给我摆脸色了。”
池一璇用手机打了辆车,再把自己缩进围巾:“摆脸色,摆脸色!从小我一犯错他就摆脸色!”
“这有什么,我小的时候,我和我爸还冷战呢。和你这交通事故一比,那我们吵的事情就都是鸡毛蒜皮。”栗言站在候车区,隔着一双马丁靴,把身边的积雪一点一点踩下去。
松软的雪罩着草丛,被往下踩时,发出窸窸窣窣的脆响。
“现在想想都挺幼稚的,明明几句话都能说清楚的事情,几句话都能表达出来的情绪……”栗言说,“但就是要冷战,谁也不搭理谁,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样。”
池一璇把手机揣进口袋,站在她身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栗言父亲的事情。
她知道栗言是在中学时期失去了父亲,但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池一璇犹疑了片刻,出声问道:“你爸爸是怎……”
“也是车祸。”栗言看着她,“所以我刚才听你说你出了交通事故,真的非常紧张。”
接到池一璇电话时,栗言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她的导师许见君今早回国,栗言本来是要去接机的。
栗言从本科阶段就跟着许见君,也算摸过不少高深实验;可惜在她大三时,许见君有一个国际项目,当时左右权衡了一下,栗言还是没跟去。
一是材料准备得并不充分,二是那所大学心理学压根儿不收本科生,她去了也就成天做实验,上不了课。
总不能荒废国内的学习。
她这两年和导师的联系都断断续续的,如今许见君终于回国,栗言兴冲冲地起了个大早,结果被堵在高架桥上,两个小时挪了五十米。
反倒是许见君在电话里安慰她,说既然回了国,哪天都能见,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就在栗言打算打道回府时,她接到了室友池一璇的电话。
元旦雪天,高架桥,交通事故。
一直等她徒步跑到医院大厅,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或许真的很难走出十五岁的那个清晨。
八年前的事故,过错方是一辆卡车;倒车不当加路面湿滑。
走在路上,天降横祸的概率有多大?
危及生命的概率又有多大
请收藏:https://m.ybbbc.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